本期关注“电商扶贫”这一话题,通过分析国家扶贫开发工作重点县在网络零售平台上的交易数据,观察当“扶贫”遇上“互联网+”,会发生怎样的变化。
多种合力交织,电商扶贫形成共振
【数据】2015年,“电子商务进农村”的示范县中贫困县占比超过43.5%。中央财政计划安排20亿元专项资金进行对口扶持,尤其是赣南、黔东、陕北等革命老区的农村电子商务发展,资金支持力度增加了80%。
各大电商纷纷“下乡扶贫”。截至2015年9月,农村电商已覆盖22个省份147个县市,包括31个国家扶贫开发工作重点县和42个省级扶贫开发工作重点县;京东启动农村电商3F战略,截至2015年4月,京东帮服务店已覆盖全国28个省份432个县,服务范围辐射超过10万个行政村;国务院扶贫办共同打造的“电商扶贫双百示范行动”,定点扶贫全国约104个贫困区县,惠及1万余个贫困村。
一些基金会也开始尝试在其中发挥作用,如中国扶贫基金会就曾与中国石油联合组织电商扶贫培训,邀请大学讲师与来自贫困地区的学员交流电商扶贫的经验。
随着各种新型互联网服务落户贫困地区,宽带、支付、物流、人才等问题正在获得突破,电子商务氛围也开始营造。它们不仅加速了网络消费市场的成长,催生了多样的电子商务职业,也大大提升了当地民众对于电商创业的认同。“我们可以看到农村电商覆盖的31个国家扶贫开发工作重点县,其卖出和买入增长率均高于未加入农村电商的贫困县。”阿里研究院数据专家蒋正伟介绍。(见表①)
【点评】电商扶贫首先要拓通道,解决网上交易的通道问题;其次要通过大量的培训,培育一支推动电商扶贫的网络大军;再就是要强体系,不仅是供应链体系,还有推进体系、服务体系等等。最后,优化软硬环境。电商扶贫是复杂的系统工程,需要持续不断地发力。政府在电商扶贫当中的作用很关键,应专注于补充“市场失灵”的缺陷,致力于基础设施建设和改进公共服务。
网购下乡为山货进城铺路
【数据】2014年,832个国家扶贫开发工作重点县在阿里零售平台上共完成消费1009.05亿元,同比增长59.84%;同时完成销售119.30亿元,同比增长57.01%,其中农产品11.80亿元。
“2015年8月陕西开始电商扶贫,地属秦巴山区连片扶贫区,周至拿到了100万元的专项资金。”陕西周至县扶贫办电商扶贫负责人喻凯介绍,截至目前,周至县共销售农产品价值约4800万元,实现利润336万元。带动贫困户250多户,销售贫困群众农产品价值超过500万元,实现户均产值2万元。
周至县马召镇群三兴村女青年刘媛,这位90后姑娘从去年8月份开始网上销售本村猕猴桃,至今销售50万斤,实现净利润40万元。“我们打的品牌是‘周至猕猴桃’,在网上参加‘聚划算’等大型项目的时候,需要县果业局授权。果业局的工作人员领着我们到质监局检测水果品质、发授权书,服务得很周到。农业局定期给我们培训,哪些技术操作不会,专门技术人员就上门手把手教。政府还定期给我们推送市场、价格、供需等方面的信息。”
不管是自己直接开网店,还是通过龙头企业、网商经纪人、能人、大户、专业协会与地方电商交易平台等间接地参与到产业链中,越来越多的贫困户找到了新的增收渠道。
【点评】农产品上行,面临着多重困境,比如规模化程度低、品种单一、季节周期强;标准化、品牌化程度低,限制了电子营销的开展和买家对商品的认知;货值低、物流成本高,挤压电子商务的利润空间;损耗大,风险高,冷链化发展滞后,限制了相应的仓储和配送等等。从另一个角度来看,工业品下行的同时带动贫困地区物流、网络、公路等配套设施逐步改善,也为农产品上行营造了良性的商业生态环境。
为贫困地区提供“逆袭”通道
【数据】至2014年底,有3个国家扶贫开发工作重点县出现了4个电商村,14个省级扶贫开发工作重点县出现42个电商村。在电商村中,网商数量占当地家庭数10%以上,电子商务交易规模超1000万元。
从2014年832个国家扶贫开发工作重点县在网络零售平台上销售额的前10名(见表②),可以看到这些县域或依靠传统产业线上转型,焕发出新的生机,如河南镇平、河北平乡;或者依托本地特色资源,开拓出新的市场,如湖北蕲春、河南兰考;更有一些地区通过对接电商大平台,感知市场需求,然后再去寻找资源、组织生产,从无到有长出一个新的产业。
“从传统思维来看,贫困地区要么缺少资源,要么交通闭塞,要么产业落后,而如果换一种思维方式,贫困的根源更在于无法有效对接市场,无法纳入新的社会分工。”阿里研究院高级专家张瑞东表示。电子商务恰恰为贫困地区提供了新的“逆袭”通道。
【点评】扶贫的本质是提升人们进入市场的能力。和传统模式相比,电商扶贫最大的不同在于赋予农民前所未有的对接市场的能力,其本质是通过对接广域市场克服本地市场制约。扶贫不仅需要让贫困户掌握“捕鱼”的本领,需要“营造渔场”使之丰饶,还要以电子商务助力沟通供求双方,解决市场对接问题,让贫困户的好“鱼”卖出好价钱。